“呵，你觉得我会答应吗？”付青衿冷笑一声，道：“我告诉你，我会凭借自己的力量还受害者一个公道。我不需要你们！”
“付先生，不要白费力气了。或许，曾经是有人想要公道。可是现在，他们已经不需要了。”男子说出了一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，付青衿一时没有明白这里面的意思。
“呵，我听不懂你说的话。不过既然谈不拢，也就没必要谈下去了。”
付青衿转身就要离开，却被男子叫住。
“等等，付先生！”
“还有什么事！”付青衿转过身，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。
“付先生，你的人生中有重大的变故吗？这变故突然完全改变了你的生活，对你来说，世界在一夜之间变得完全不同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的生活是一种偶然，世界上有这么多变幻莫测的因素，你的人生却没什么变故。”
付青衿想了半天还是不明白。
“大部分人都是这样。”付青衿说。
“那大部分人的人生都是偶然。”
“可……多少代人都是这么平淡地过来的。”
“都是偶然。”
付青衿被问得晕头转向，摇头苦笑道：“我得承认我今天的理解能力太差了，你这岂不是说……”
“是的，整个人类历史也是偶然，从石器时代到今天，都没什么重大变故，真幸运。但既然是幸运，总有结束的一天。现在我告诉你，结束了，做好思想准备吧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男子摆摆手，没有回答付青衿的问题。“这是我的联系方式。”男子递过来一张纸，上面写着电话号码。
“有问题找我。”
“我相信我不会想再看到你的。”
说是这么说，但付青衿还是拿走了电话号码，没有和男子多说一句话，径直走出了江南阁。
“呼……”付青衿在离开江南阁约两条街后长吐一口闷气，可还是觉得心头堵地慌。
男子是谁？他有着什么样的身份？怀揣着怎样的目的？他所说的话到底有着什么深层次的涵义？
所有的复杂问题都凝聚在一起，宛如一块巨石压在胸口，让付青衿感到如此痛苦无力。
不知不觉，付青衿走到了庆阳市公安局门口。
原来，身体已经熟悉了这条道路，熟知自己工作的地方。可是，还有不到三天的时间，就该离开了。
付青衿叹了口气，思来想去，还是决定走进去看看，想让自己尽量记住这里，尽量晚些忘却。
在这里工作的几年，付青衿因为投身于工作，既没有恋爱经历，也没有什么朋友。勉强算得上朋友的，就是宁振光了。
付青衿打算请局里的同事们吃顿饭。特别是宁振光，他想要单独请客。虽说不上什么恩情，但是宁振光对付青衿的关照，也是实实在在的。
付青衿在局里找了一圈，终于在档案室里看到了宁振光。
“宁振光。”付青衿走上前去。
“哟？付局。”宁振光放下手中的资料，笑着给付青衿找了张板凳示意他坐下。
“在看什么呢？”付青衿问道。
“哦，还不是上次的案子。”宁振光笑着回答。
“什么！”付青衿猛地一惊，心脏狂颤。好不容易冷静下来，咽了口唾沫继续问道：“是那几起杀人案？”
“杀人？”宁振光眉头一皱，“哪来的杀人案？咱庆阳市不是很久没有出过大案子了吗？”
“不会吧！”付青衿冷汗直出，“你不会是压力太大了吧？”
“付局，我还想问你呢。”宁振光正色道：“你说你这局长干得好好的，怎么突然说后天就辞职了呢？本来我就觉得你最近精神状态不好，结果你刚才还问我杀人案。你不会是压力太大了吧。”
付青衿被宁振光的一番言论弄得天旋地转，大量的字语都在向他传输着同一个信息：你在做梦，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都不是真的。
就像心脏被捏住了，付青衿呼吸急促。忽然，他想起了什么。便用颤抖的右手伸进衣服袋子里，想要拿出手机来。显然，由于过度激动和紧张，他已经忘记手机被摔碎了这一件事。
“宁振光，把你的手机给我。”付青衿连说话都在发颤了。
“付局，你没事吧？”付青衿一系列的行为，在宁振光看来极不正常。
“少废话！把手机给我！”付青衿怒吼道。
出于无奈，宁振光还是把手机递给了付青衿。
付青衿打开手机搜索，输入了关键词“庆阳市连环杀人案”。出了这么大的事，媒体争相报道，网上议论纷纷，肯定会留有大量的信息。
付青衿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记忆，虽然他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，可心里面却没有底。
付青衿按下搜索键，随后搜索引擎寻找出了大量的文章。
幸好，幸好自己才是对的。
付青衿正想长出一口气，瞳孔却猛地一缩。
怎么可能！为什么信息的记录时间都是七八年前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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